星期一, 3月 17, 2008

49年了,十四世達賴喇嘛還能再說幾次帶藏人回家?



這張照片引自朋友的留言板,援用朋友的話說,就是:
達賴喇嘛一向爽爽朗朗,笑聲咯咯咯
前兩天記者會如此嚴肅沈重的容顏
看得我心頭一震
」。-----語出F

今年3/10是西藏被中國占領第49個年頭,藏人每年3/10的抗議遊行不是今年才有,而這幾天的西藏事件引述台灣的達賴喇嘛西藏宗教基金會董事長才嘉表示,導火線是3/10日例行的抗議遊行人士遭中共當局不透明處置而引發後續事件(相關新聞參考:LINK HERE

林照真小姐在她所寫的報導書《
喇嘛殺人》<自序>中提到:「達賴喇嘛也曾在我的訪問中,告訴我他有信心,將在二、三年內帶領西藏人回家......。但在訪問結束 後,我打算拿這句話做為文章導言,無意中和達瓦才仁聊起這件事,他淡淡地跟我說:『達賴喇嘛說兩年內要帶領大家回西藏,已經說了好幾次了。』但是,達瓦才 仁還是覺得達賴喇嘛說得有道理,以及為什麼要這麼說,達瓦說:『因為唯有達賴喇嘛繼續這麼說,流亡藏人的信心才不會被消滅。』

49年了,距離十四世達賴喇嘛十六歲正式執政至今,照片上的達賴喇嘛明顯也老了,一向予人欣欣向榮、活潑可親形象的達賴喇嘛,還有多少個「二、三年之內」呢?

真正令人心酸的,還是達瓦說的那句話:「因為唯有達賴喇嘛繼續這麼說,流亡藏人的信心才不會被消滅。」達賴喇嘛還能再對他的西藏同胞們說多少次:「他有信心,將在二、三年內帶領西藏人回家」呢?

星期日, 3月 16, 2008

「綠色恐怖分子」,Depose!



      「綠色恐怖分子」,Depose



 20080316



周日下午的電台正進行著老歌播放節目,其實沒有很老,從羅大佑的戀曲1990開始。



非常巧合的是早上作著組織一些想法的夢,剛好想到羅大佑。很弔詭吧,夢中可以進行一些理性思考。我想巫士唐望教卡斯塔聶達練習在夢中控制雙手,應該不是胡扯。



因為早上作夢想到羅大佑,所以就上網瀏覽一下羅大佑。剛好看到一篇翁嘉銘評論羅大佑的文章以及2004年羅大佑在清華大學演唱會場上為了表達抗議美國要求台灣出兵伊拉克而剪掉自己美國護照的新聞,並表示稍後要去美國在台協會申請撤銷美國公民身分。這裡不是要拿這件事來說嘴,畢竟羅大佑怎麼處理他個人的身分,不關我的事。只是想從這兩篇文章當中的一個主題開始談自己的想法,那就是:抗議歌手。



引述羅大佑自己的話說:「我不是什麼抗議歌手,唱歌只是要帶來歡樂。」「抗議歌手」這個稱號,太有魅力、又太沉重。翁嘉銘文章裡面談到,羅大佑這個抗議歌手的身分在他寫下<明天會更好>以及發表《愛人同志》專輯之後,就消退了。也就是說,在翁嘉銘寫下這篇評論之際,羅大佑就已經不是什麼抗議歌手了,已經被某種溫情與政治力所收編了。這個說法我未必認同但卻可以做為談「抗議歌手」這個話題的有力出發點。



如果現在台灣的豬頭皮、閃靈樂團、董事長樂團等可以視為現下所謂的「抗議歌手」,那羅大佑確實不是什麼「抗議歌手」。之所以要舉上述幾個演藝人員來與羅大佑對比,是因為這幾個在公眾政治領域頗具代表性的演藝人員,在行動與論述上都有一個明確抗議的主題以及對台灣政治的理想。以此來看,羅大佑實在不算什麼抗議歌手,同時間要清楚的是:羅大佑自己也不認為自己是個抗議歌手!



閃靈樂團因為Freddy已經是民進黨總統競選幹部,所以暫時不談。以豬頭皮來說,豬頭皮在台灣90年代流行音樂中具有獨特代表性是眾所公認,同時某種程度上也代表著那個時期台北知識青年(這裡就不明說是哪個學校了)的一種政治態度。豬頭皮今天將要站上競選第一線,替民進黨候選人站台,同時他日前也在媒體上公開表示自己絕對是:「不需要想也知道我會投給謝長廷」。我想,無論如何這必須是一個一般能被視為「抗議歌手」的人的充要條件,也就是明確的政治信仰(在台灣應該是政黨信仰!)以及明確的行動展現。



這裡其實陷入一種危險的疊合模糊狀況,也就是如果「抗議歌手」需要具有「明確的政治信仰以及明確的行動展現」,那為什麼羅大佑不是?我想問題有兩層,一則在於「抗議歌手」這個名詞已經具有很多層次的延伸意,最常被廣泛應用的一種含意就是:基於政治操作的需要而成為一種可消費的修辭;另一則是我們對於「政治」這個名詞的認知與討論標的,可能具有相異的層次。



從第一個「抗議歌手」的主題開始,現在我想進入第二個討論的主題,也就是「綠色恐怖分子」。



「綠色恐怖分子」是羅大佑2004年發行的專輯《美麗島》當中的一首歌。這裡倒不是要討論這首歌的藝術內涵或在當時政治情況中的社會意義,而是要針對「綠色恐怖分子」這個主題來想:「綠色,有沒有可能成為恐怖份子?」



在台灣,「綠色」很明確地指得就是「民進黨」及其同盟,那麼,在台灣的「綠色」有沒有可能成為恐怖份子?如果以豬頭皮的說法:「不需要想也知道我會投給謝長廷」來看,「綠色」應該不可能會變成恐怖份子,因為無論如何它都具有某種正義與正當性,當然對於這塊土地的人來說就永遠不會變成恐怖份子。



這樣的推論應該是很荒謬,但對於面對到「抗議歌手」這樣的主題,這樣的推論就不免出現了不荒謬的意義,也就是我們面臨了要重新思考「抗議」的問題。其實,是不是「抗議歌手」的身分完全不是一個問題,而「歌手還抗不抗議」才是真個兒的問題。



歌手還抗不抗議?在當前以Freddy為最顯著的政治歌手而言(因為他已經身為競選總部幹部),面對政治,他們還抗不抗議?抗議什麼?為何抗議?



如果今天我們對於「抗議歌手」這個名詞,至少從翁嘉銘對羅大佑的批判文章中所讀到而言,還具有一種類似對Bob DylanBeetlesU2的想像,那麼「抗議歌手」應該是屬於政治學的範疇。



參考維基百科來說,廣泛的政治學似乎涵括了整個人文領域,從比較古典的政治哲學到現在的政治科學。這裡不是要討論我所不懂的專業政治學,而是說無論政治學有多少種研究對象和研究方法,總是無法脫離人文批判的傳統,也就是說,無論我們現在的政治生活變成什麼樣,最基本的一個層面,也就必然是思考與批判。因此,回到當下台灣社會,「綠色」有沒有可能成為「恐怖份子」這個問題就顯然是一個很基本的批判性思考。



「不需要想也知道我會投給謝長廷」這句話本身沒有問題,因為對任何一個候選人的支持者來說,這都是理所當然的,但問題是在於,豬頭皮是一位具公眾代表性的歌手,縱使他自我評論說到:「我一點也不重要」,但實際上這種說法並不妨礙「對公眾說話之權力」本身,也就是說,只有具備「說話權力」的人,才有權力使用「我是個不重要的人」這句話。這應當是一種羅蘭巴特所說「含蓄意指」,「我是個不重要的人」成為含蓄意指的能指。



回到對「綠色恐怖份子」的政治基礎思考面,我們當下之所以面對到了「綠色」有沒有可能成為「恐怖份子」的這個問題,最直接的就是因為當下是「綠色執政」。對於政治批判的實踐工作而言,理當都是針對當下政治生活進行批判,而不會去對過去的政治史加以批判,因為對政治史的批判應當是歷史學專業,與當下政治生活所面臨的問題並沒有直接關係,「知古可以鑑今」,但在這句話的邏輯當中,知古也是為了鑑今的批判行動,而不是要「懷舊」。



我們當下所面臨的政治問題在於恐怖主義興盛,也就是政府以恐怖威脅的方式治理國家,而能夠使用各種「例外治術」。這種「例外治術」的恐怖主義才是我們當前所真正面臨到的政治問題,而不是什麼228也不是什麼蔣介石與「白色恐怖」,這就是歷史學與政治批判的分野,雖然執政者反而刻意地將其模糊重疊以施行恐怖主義的「例外治術」!



那麼,其實似乎反而是羅大佑點出了台灣當前政治生活的批判核心,也就是「綠色恐怖份子」。「綠色」有沒有可能成為「恐怖份子」?當然有可能,「白色」可以是恐怖主義,那「綠色」何嘗不能?我想,對於「綠色恐怖份子」的思考,反而比較像是一個「抗議歌手」原本應該會做的事,要「抗議」,當然要具有政治批判的能力,否則要抗議什麼?要怎麼抗議?具有社會意義的「抗議」不是「發洩」,而至少是出於一種人文主義態度的政治批判,如果只是發洩,那上廁所裡蹲著等待發洩不就很舒暢了嗎?



如果說當今我們台灣的政治問題很大一部分來自「綠色恐怖主義」,那Freddy和豬頭皮這些歌手所要表達的到底是什麼?我想,翁嘉銘批評羅大佑「不是個抗議歌手」的論述,在這裡反倒特別適合拿來描述他們了。



我基本上不贊成公眾社會有任何形式的「不需要想也知道我會……」以及「xx精神、xx魂」這種語言的表述,在公眾社會裡,前者具有反智、愚民的作用,而後者甚至有種法西斯民粹的味道。我想至少對我們而言,這兩種效果都不會是一個當下政治生活的良好選擇。選舉令人振奮,因為可以獲得投票參與公眾事務的權力,但選舉也令人震驚,因為會出現大量違背任何一種政治學主張的語言修辭,從「抗議歌手」到「綠色恐怖份子」,我們看到一個當下「政治抗議」的虛偽路線與實踐路線分別。




引述參考:


翁嘉銘文章:http://members.tripod.com/ol_t/_aA1_j_orEJPYN_O_F.htm


羅大佑剪掉美國護照:http://lotayu.org/modules/news/article.php?storyid=115





星期一, 3月 10, 2008

Einmal



“拍照”                                                                                                 -----Wim Wenders , 崔嶠 呂晉 譯



拍照。


攝影是一種走入時間的動作,


從中撕扯出一些什麼,


然後以另外一種持久的形式定格。


人們總以為,


從時間中搶來的這個瞬間


存在於相機的前面。


其實並非如此。


攝影是一個有著兩個方向的動作:


向前


和向後。


對,也可以“向後”


這個比喻實在不太合適。


就如同一個獵人扛起他的槍,


對著他前面的獵物瞄準


扣動扳機,


當子彈射出槍膛,


強大的反作用力推人往後一樣,


攝影師在按動快門的同時,


也會受到向後的一擊,


作用在自己身上。


每張照片都是一張雙重影像:


既有被拍照的對象,


也有或多或少可以看見的


照片“後面”的“對象”:


在拍照瞬間的


攝影師本人。


每張照片後的


這種“對應”


不是由鏡頭焦距決定的,


如同獵人


不是被子彈擊中,


而只是感受到反作用力一樣。


什麼是攝影的“反作用力”?


如何才能從中感受到它?


如何在照片中體現自己?


是什麼東西貫穿畫面?


在德文中描述這個意思


有一個非常貼切的詞,


有著多重的意義和理解:


EINSTELLUNG”。


指一個人心理上或是道義上


的態度和觀點。


也就是對一件事情做好準備


然後領會它。


EINSTELLUNG”


在電影或攝影中也是一個術語:


指對照片和畫面的安排,


還有,


攝影師拍照時對照相機和


焦距光圈的校準。


這並非巧合


同樣一個單詞既定義


拍照行為本身


也指在這行為當中產生的圖片。


每張照片的“角度”


都反射出


拍照的攝影師本人的行為。



獵人所受到的反作用力


就如同照片背後不同程度顯現出的


攝影家本人的肖像。


並不是他的面部輪廓被定格,


而是他的態度,


面對他前面的物件。



攝影機同時也是一隻眼睛,


可以從前面


同時也可以從後面看。


從前面它拍攝下一張照片,


從後面紀錄了一張剪影


從攝影師的心靈深處:


通過這只眼睛向後望,


看本體。


是的,照相機向前看的是被拍照的對象,


向後看的是攝影的動機,


為什麼要拍這個物件。


拍攝的對象和意願


在此同時存在。


是這樣。


每一秒鐘


在世界上某個地方


有人按動快門


拍攝下一個瞬間,


可能是一種特別的光線吸引他,


或是一張面孔,


或是一個表情,


或是一片風景,


或是一種聲音,


或只不過是一個情景


被定格下來。


攝影的對象


毋庸置疑


是數不勝數的。


每一秒鐘他們都會無窮盡地變換


時間,


不可停滯的時間保證了


在世界上某個角落


每一個瞬間的攝影,


都是無法複摹獨一無二的。


即使那些不計其數的旅遊照片也是。


時間,


即使是在最乏味最精簡的時刻,


例如“到此一遊”的相片裡,


也是獨特而不可重現的。


每張照片讓人驚奇的地方,


並不是通常人們所認為的


“時間定格”,


恰恰相反,


每張照片都重新證明


時間的綿延連續


不可停留。


每張照片都是對我們生命必會消逝的提醒。


每張照片都關乎生和死。


每張“定格”的照片都有一層神聖的光暈,


它不只是攝影師的視點,


它超越了人的能力:


每張照片也是上帝的造物


超越時間之外,


可以說,


從神的角度,


提醒著逐漸被人遺忘的誡條:


“不可為自己作什麼形象……”



攝影


(更準確地說:能夠攝影)


美得讓人難以置信。


同樣,攝影的美又真實得


讓人懷疑。


每次攝影都是


驕妄和對峙的一幕。


攝影總是很快讓人想到太多的


全無節制和簡樸。


(所以人們會更多地把


EINSTELLUNG和狂妄自大


而不是謙卑


聯繫在一起)



相機從兩個方向拍攝,


從前面,和後面,


兩張照片融為一體,


“後面”的消失於“前面”的,


攝影師和被攝影的對象


在拍攝的瞬間


可以並不分離,


他可以藉此站到物件前。


透過鏡頭的“尋覓”


被尋找的東西脫身而出,


站到“對面”的世界裡,


更好地回憶,


更好地理解,


更好地看,


更好地聽,


更多地愛。


(對了,很遺憾,還有更多的蔑視。那種“惡意”的目光,依然存在)



每張照片,


存在於時間裡的每個“一次”,


都是一個故事的開始,


總是以“從前有一次”開場。


每張照片也可以是一部電影的第一個鏡頭。


通常下一個時刻,


下一次地按下快門,


接下來的照片


是對故事


在自己的時間裡


在自己的空間裡


繼續地跟蹤。


隨著時間的推移


攝影對於我來說


越來越是一種


“感受故事”的過程。


因此在這本書裡


系列照片要比單張的多。


在每個系列的第二張照片就已經開始了“蒙太奇”,


故事從第一張照片就已經開始,


將按照自己的方向發展


感知到仔細斟酌的空間感,


和它的時間感。


有時會出現新的演員,


有時原來的主角最終


只不過成了配角,


還有時根本沒有人物在中心,


只有風景。



我堅信


那些在風景中


決定故事的力量。


有一些風景,


不管是城市,沙漠,


還是山區,海岸,


都迫切地表達著故事。


它們可以自己創造故事。


風景自己就可以作主角,


出沒於其中的人只不過是跑龍套的。


我還相信


道具的敘事能力。


一份放在角落裡隨意翻開的報紙,


就能講述所有故事!


或者背景中的看板!


照片邊緣上一輛生鏽報廢的汽車!


一把椅子!


它那時的狀態,


彷彿有人剛剛從椅子上站起來!


桌上一本翻開的書,


剛好可以看到標題的一半!


人行道上的空香煙盒!


放著調羹的咖啡杯!


照片上的事物可以變得高興或悲傷,


對,甚至滑稽或悲觀。



或者僅僅是衣服!


在許多照片上它是最激動人心的。


小孩子腿上垂下來的襪子!


只能從後面看到的


一個男人翻捲的衣領!


汗漬!


皺紋!


補丁!


殘缺的鈕扣!


新熨的衣服!


一個女人的生活經歷,


濃縮在她的衣服裡面,


有著痛苦故事的衣服!



一個人的悲歡離合,


從他的外套就可以表現出來!


衣服顯示出照片的溫度,


日期,


時間,


戰爭或者和平。



所有這些在攝影機前只會出現一次,


每張照片又讓它們從一次到永恆。


只有通過


被拍攝的照片


時間才可以顯現,


第一張和第二張照片的時間裡


故事慢慢出現,


如果沒有這兩張照片


就會被人遺忘,


另外一次的永恆。


就如同我們在攝影的時後


渴望從世界裡消失


和對象融為一體,


物件和世界現在從照片裡跳出來


進入每個觀看的人,


在那裡繼續流動。


在“那裡”才開始產生了故事,


那裡,


在每個觀者的


眼睛裡。



我希望,


這本攝影集可以成為


一本故事書。


現在雖然還不是,


但即將是。


如果每個人都有興致,


來傾聽它的所見。








星期二, 3月 04, 2008

夢黑唯竇



竇唯《夢的哲學家》
北京搖滾樂圈早在80年代就冒出了竇唯這個名字。
他一直用他獨特自主、沉默冷靜的方式生活著,
這種人生態度也影響了他的音樂創作。
1987年他加入「黑豹樂隊」擔任樂團主唱,並為
樂隊的第一張專輯負責大部分的詞曲創作與編曲工作。
1991年「黑豹樂隊」首張專輯發行後,讓大家驚訝於
竇唯筆下音樂的多樣化與特有魅力。
1992年竇唯毅然離開樂隊,決定為他的音樂創作再做一次風格定位。
經過一年的音樂風格尋找、創作的抉擇與掙扎、實驗——
失敗再實驗,他終於找到一個全新的音樂宿命觀去
詮釋他的生命與經歷,交出以半年時間錄製混音完成
的最新個人專輯——「黑夢」。
............節錄自竇唯專輯<黑夢>內頁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