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藍調開始講起。
其實也不為什麼,只是因為剛好在聽一張Taj 68年發行的專輯,於是從藍調講起。Taj發行這張68年份同名專輯,根據專輯介紹上說當時被認為是 it indicated the power of an undeclared movement that had arrived from no place anyone would have predicted.意思說得就是有個新東西出現了,而我們聽見了。
這裡接著要講的,也就是這篇文章的主角—劉暢,2001年我剛買到這張專輯,似乎就聽見一個power of an undeclared movement,這裡不是在賣藥,不過,要說劉暢這個首張專輯《Salvation》,我就真的是這麼認為。
劉暢是誰呢?先說一下他的來歷比較好切入,他曾經幫崔建彈過琴,小時候是學古典音樂出身的(這裡不免就讓人連想到何勇、汪峰、或甚至是the Queen,不過當然,劉暢和他們是不同路線)。這張《Salvation》是他個人第一張專輯,裡頭每首歌都是他個人作詞譜曲,這很重要,舉個例來說,譬如雖然我不是太喜歡周杰倫的歌和他的形象,不過像周杰倫這種自己作詞譜曲的歌手,是負責任的,態度上是令人欣賞的。
專輯側標與內文有很多的介紹,同時也夠搖滾而不落俗套。在這些精簡的介紹中,劉暢是一個十九歲的人,每天吃一餐,為了維持做音樂的專注精神,側標上稱他為修行者。這裡倒不是要標榜他修不修行,做音樂或者搞藝術,也未必只有修行一途才算深刻,而是說,基本上劉暢對於做搖滾樂,某種程度上是避開了商業化宿命而有種藝術家個人的生命實踐的意味,而這!也就是為何能夠從2001年聽到2007年,還聽不膩的原因。
劉暢的唱腔是種比較陰暗粗糙的質感,一般會用滄桑來形容這種聲音,說實在話,這種滄桑的唱腔,我最激賞的,還是老了以後的Cohen,老Cohen的唱腔實在是陳釀的酒塞不住香氣。劉暢這張專輯在錄音上被批評的是vocal整個放在前面,而器樂便成了背景,其實我倒不覺得這有什麼可議,不過這樣的錄音確實會造成一種效果,在實際聆聽上,整張專輯變成了比較低靡而平淡,甚至有點懶散,不過卻是種目光如炬的懶散。
要說劉暢這張專輯,實在是因為它在華語音樂中,太特別了,至今大約還沒有人有這種特殊性,用當代藝術批評的話說,是屬於喃喃自語型的個殊感性,但劉暢這個個殊感性,卻包含了他古典音樂的底子、替崔建彈琴的底子、以及他個人日進單食的生活方式的修行式的底子等等方面加總在一起,這就比較有意思,在所有可辨識的脈絡當中,感受到一個聽了六年還不會膩的感性,而且是會持續下去的。
我們說,要與眾不同,所以需要提出個殊感性來表明自身為創作者的當代性價值,最方便的就是瞎搞,理論性來說叫做切斷聯繫,切斷聯繫表示在整個社群的辨識系統中,被陌生化了,而瞎搞的這種切斷,往往就只是很瞎而已,所以沒什麼可期可感。但劉暢這種切斷聯繫式的陌生化,卻是在我們最熟悉的美國藍調搖滾脈絡、以及再通常不過的歌曲旋律、文學歌詞中,產生令人印象深刻的陌生感,而這種陌生感,是可以聽出不僅只是藍調搖滾的其他許多東西,我想,如果要崛然獨立地繼續結實搖滾下去,那麼個別創作者的自身修為,就成了極為重要的根源,否則,一個傻不愣登憑什麼也嚷嚷說自己是個搞創作的藝術家?
說到買這張專輯,其實一部份原因是它的封面,唱片聽了一些之後就會覺得,其實每張專輯的封面製作與包裝,好像某種程度來說,都保證著裡頭音樂的素質。看起來討厭的CD,即使是某某名歌手的作品,其實也還是不要買為好,好種偶而也會生出爛果子,因此,創作者的創作態度,就很大一部份地決定了他作品的品質。像上一篇談黃色老崔的那張專輯,是老崔隔了五年的東西,如果這五年間老崔不是都忙著去炒股票的話,那五年一張的作品,就挺可期的了。
最後另外一提的是,劉暢這張《Salvation》的發行人是誰呢?嘿,是陶曉清,這個有點意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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