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一, 3月 17, 2008

49年了,十四世達賴喇嘛還能再說幾次帶藏人回家?



這張照片引自朋友的留言板,援用朋友的話說,就是:
達賴喇嘛一向爽爽朗朗,笑聲咯咯咯
前兩天記者會如此嚴肅沈重的容顏
看得我心頭一震
」。-----語出F

今年3/10是西藏被中國占領第49個年頭,藏人每年3/10的抗議遊行不是今年才有,而這幾天的西藏事件引述台灣的達賴喇嘛西藏宗教基金會董事長才嘉表示,導火線是3/10日例行的抗議遊行人士遭中共當局不透明處置而引發後續事件(相關新聞參考:LINK HERE

林照真小姐在她所寫的報導書《
喇嘛殺人》<自序>中提到:「達賴喇嘛也曾在我的訪問中,告訴我他有信心,將在二、三年內帶領西藏人回家......。但在訪問結束 後,我打算拿這句話做為文章導言,無意中和達瓦才仁聊起這件事,他淡淡地跟我說:『達賴喇嘛說兩年內要帶領大家回西藏,已經說了好幾次了。』但是,達瓦才 仁還是覺得達賴喇嘛說得有道理,以及為什麼要這麼說,達瓦說:『因為唯有達賴喇嘛繼續這麼說,流亡藏人的信心才不會被消滅。』

49年了,距離十四世達賴喇嘛十六歲正式執政至今,照片上的達賴喇嘛明顯也老了,一向予人欣欣向榮、活潑可親形象的達賴喇嘛,還有多少個「二、三年之內」呢?

真正令人心酸的,還是達瓦說的那句話:「因為唯有達賴喇嘛繼續這麼說,流亡藏人的信心才不會被消滅。」達賴喇嘛還能再對他的西藏同胞們說多少次:「他有信心,將在二、三年內帶領西藏人回家」呢?

星期日, 3月 16, 2008

「綠色恐怖分子」,Depose!



      「綠色恐怖分子」,Depose



 20080316



周日下午的電台正進行著老歌播放節目,其實沒有很老,從羅大佑的戀曲1990開始。



非常巧合的是早上作著組織一些想法的夢,剛好想到羅大佑。很弔詭吧,夢中可以進行一些理性思考。我想巫士唐望教卡斯塔聶達練習在夢中控制雙手,應該不是胡扯。



因為早上作夢想到羅大佑,所以就上網瀏覽一下羅大佑。剛好看到一篇翁嘉銘評論羅大佑的文章以及2004年羅大佑在清華大學演唱會場上為了表達抗議美國要求台灣出兵伊拉克而剪掉自己美國護照的新聞,並表示稍後要去美國在台協會申請撤銷美國公民身分。這裡不是要拿這件事來說嘴,畢竟羅大佑怎麼處理他個人的身分,不關我的事。只是想從這兩篇文章當中的一個主題開始談自己的想法,那就是:抗議歌手。



引述羅大佑自己的話說:「我不是什麼抗議歌手,唱歌只是要帶來歡樂。」「抗議歌手」這個稱號,太有魅力、又太沉重。翁嘉銘文章裡面談到,羅大佑這個抗議歌手的身分在他寫下<明天會更好>以及發表《愛人同志》專輯之後,就消退了。也就是說,在翁嘉銘寫下這篇評論之際,羅大佑就已經不是什麼抗議歌手了,已經被某種溫情與政治力所收編了。這個說法我未必認同但卻可以做為談「抗議歌手」這個話題的有力出發點。



如果現在台灣的豬頭皮、閃靈樂團、董事長樂團等可以視為現下所謂的「抗議歌手」,那羅大佑確實不是什麼「抗議歌手」。之所以要舉上述幾個演藝人員來與羅大佑對比,是因為這幾個在公眾政治領域頗具代表性的演藝人員,在行動與論述上都有一個明確抗議的主題以及對台灣政治的理想。以此來看,羅大佑實在不算什麼抗議歌手,同時間要清楚的是:羅大佑自己也不認為自己是個抗議歌手!



閃靈樂團因為Freddy已經是民進黨總統競選幹部,所以暫時不談。以豬頭皮來說,豬頭皮在台灣90年代流行音樂中具有獨特代表性是眾所公認,同時某種程度上也代表著那個時期台北知識青年(這裡就不明說是哪個學校了)的一種政治態度。豬頭皮今天將要站上競選第一線,替民進黨候選人站台,同時他日前也在媒體上公開表示自己絕對是:「不需要想也知道我會投給謝長廷」。我想,無論如何這必須是一個一般能被視為「抗議歌手」的人的充要條件,也就是明確的政治信仰(在台灣應該是政黨信仰!)以及明確的行動展現。



這裡其實陷入一種危險的疊合模糊狀況,也就是如果「抗議歌手」需要具有「明確的政治信仰以及明確的行動展現」,那為什麼羅大佑不是?我想問題有兩層,一則在於「抗議歌手」這個名詞已經具有很多層次的延伸意,最常被廣泛應用的一種含意就是:基於政治操作的需要而成為一種可消費的修辭;另一則是我們對於「政治」這個名詞的認知與討論標的,可能具有相異的層次。



從第一個「抗議歌手」的主題開始,現在我想進入第二個討論的主題,也就是「綠色恐怖分子」。



「綠色恐怖分子」是羅大佑2004年發行的專輯《美麗島》當中的一首歌。這裡倒不是要討論這首歌的藝術內涵或在當時政治情況中的社會意義,而是要針對「綠色恐怖分子」這個主題來想:「綠色,有沒有可能成為恐怖份子?」



在台灣,「綠色」很明確地指得就是「民進黨」及其同盟,那麼,在台灣的「綠色」有沒有可能成為恐怖份子?如果以豬頭皮的說法:「不需要想也知道我會投給謝長廷」來看,「綠色」應該不可能會變成恐怖份子,因為無論如何它都具有某種正義與正當性,當然對於這塊土地的人來說就永遠不會變成恐怖份子。



這樣的推論應該是很荒謬,但對於面對到「抗議歌手」這樣的主題,這樣的推論就不免出現了不荒謬的意義,也就是我們面臨了要重新思考「抗議」的問題。其實,是不是「抗議歌手」的身分完全不是一個問題,而「歌手還抗不抗議」才是真個兒的問題。



歌手還抗不抗議?在當前以Freddy為最顯著的政治歌手而言(因為他已經身為競選總部幹部),面對政治,他們還抗不抗議?抗議什麼?為何抗議?



如果今天我們對於「抗議歌手」這個名詞,至少從翁嘉銘對羅大佑的批判文章中所讀到而言,還具有一種類似對Bob DylanBeetlesU2的想像,那麼「抗議歌手」應該是屬於政治學的範疇。



參考維基百科來說,廣泛的政治學似乎涵括了整個人文領域,從比較古典的政治哲學到現在的政治科學。這裡不是要討論我所不懂的專業政治學,而是說無論政治學有多少種研究對象和研究方法,總是無法脫離人文批判的傳統,也就是說,無論我們現在的政治生活變成什麼樣,最基本的一個層面,也就必然是思考與批判。因此,回到當下台灣社會,「綠色」有沒有可能成為「恐怖份子」這個問題就顯然是一個很基本的批判性思考。



「不需要想也知道我會投給謝長廷」這句話本身沒有問題,因為對任何一個候選人的支持者來說,這都是理所當然的,但問題是在於,豬頭皮是一位具公眾代表性的歌手,縱使他自我評論說到:「我一點也不重要」,但實際上這種說法並不妨礙「對公眾說話之權力」本身,也就是說,只有具備「說話權力」的人,才有權力使用「我是個不重要的人」這句話。這應當是一種羅蘭巴特所說「含蓄意指」,「我是個不重要的人」成為含蓄意指的能指。



回到對「綠色恐怖份子」的政治基礎思考面,我們當下之所以面對到了「綠色」有沒有可能成為「恐怖份子」的這個問題,最直接的就是因為當下是「綠色執政」。對於政治批判的實踐工作而言,理當都是針對當下政治生活進行批判,而不會去對過去的政治史加以批判,因為對政治史的批判應當是歷史學專業,與當下政治生活所面臨的問題並沒有直接關係,「知古可以鑑今」,但在這句話的邏輯當中,知古也是為了鑑今的批判行動,而不是要「懷舊」。



我們當下所面臨的政治問題在於恐怖主義興盛,也就是政府以恐怖威脅的方式治理國家,而能夠使用各種「例外治術」。這種「例外治術」的恐怖主義才是我們當前所真正面臨到的政治問題,而不是什麼228也不是什麼蔣介石與「白色恐怖」,這就是歷史學與政治批判的分野,雖然執政者反而刻意地將其模糊重疊以施行恐怖主義的「例外治術」!



那麼,其實似乎反而是羅大佑點出了台灣當前政治生活的批判核心,也就是「綠色恐怖份子」。「綠色」有沒有可能成為「恐怖份子」?當然有可能,「白色」可以是恐怖主義,那「綠色」何嘗不能?我想,對於「綠色恐怖份子」的思考,反而比較像是一個「抗議歌手」原本應該會做的事,要「抗議」,當然要具有政治批判的能力,否則要抗議什麼?要怎麼抗議?具有社會意義的「抗議」不是「發洩」,而至少是出於一種人文主義態度的政治批判,如果只是發洩,那上廁所裡蹲著等待發洩不就很舒暢了嗎?



如果說當今我們台灣的政治問題很大一部分來自「綠色恐怖主義」,那Freddy和豬頭皮這些歌手所要表達的到底是什麼?我想,翁嘉銘批評羅大佑「不是個抗議歌手」的論述,在這裡反倒特別適合拿來描述他們了。



我基本上不贊成公眾社會有任何形式的「不需要想也知道我會……」以及「xx精神、xx魂」這種語言的表述,在公眾社會裡,前者具有反智、愚民的作用,而後者甚至有種法西斯民粹的味道。我想至少對我們而言,這兩種效果都不會是一個當下政治生活的良好選擇。選舉令人振奮,因為可以獲得投票參與公眾事務的權力,但選舉也令人震驚,因為會出現大量違背任何一種政治學主張的語言修辭,從「抗議歌手」到「綠色恐怖份子」,我們看到一個當下「政治抗議」的虛偽路線與實踐路線分別。




引述參考:


翁嘉銘文章:http://members.tripod.com/ol_t/_aA1_j_orEJPYN_O_F.htm


羅大佑剪掉美國護照:http://lotayu.org/modules/news/article.php?storyid=115





星期一, 3月 10, 2008

Einmal



“拍照”                                                                                                 -----Wim Wenders , 崔嶠 呂晉 譯



拍照。


攝影是一種走入時間的動作,


從中撕扯出一些什麼,


然後以另外一種持久的形式定格。


人們總以為,


從時間中搶來的這個瞬間


存在於相機的前面。


其實並非如此。


攝影是一個有著兩個方向的動作:


向前


和向後。


對,也可以“向後”


這個比喻實在不太合適。


就如同一個獵人扛起他的槍,


對著他前面的獵物瞄準


扣動扳機,


當子彈射出槍膛,


強大的反作用力推人往後一樣,


攝影師在按動快門的同時,


也會受到向後的一擊,


作用在自己身上。


每張照片都是一張雙重影像:


既有被拍照的對象,


也有或多或少可以看見的


照片“後面”的“對象”:


在拍照瞬間的


攝影師本人。


每張照片後的


這種“對應”


不是由鏡頭焦距決定的,


如同獵人


不是被子彈擊中,


而只是感受到反作用力一樣。


什麼是攝影的“反作用力”?


如何才能從中感受到它?


如何在照片中體現自己?


是什麼東西貫穿畫面?


在德文中描述這個意思


有一個非常貼切的詞,


有著多重的意義和理解:


EINSTELLUNG”。


指一個人心理上或是道義上


的態度和觀點。


也就是對一件事情做好準備


然後領會它。


EINSTELLUNG”


在電影或攝影中也是一個術語:


指對照片和畫面的安排,


還有,


攝影師拍照時對照相機和


焦距光圈的校準。


這並非巧合


同樣一個單詞既定義


拍照行為本身


也指在這行為當中產生的圖片。


每張照片的“角度”


都反射出


拍照的攝影師本人的行為。



獵人所受到的反作用力


就如同照片背後不同程度顯現出的


攝影家本人的肖像。


並不是他的面部輪廓被定格,


而是他的態度,


面對他前面的物件。



攝影機同時也是一隻眼睛,


可以從前面


同時也可以從後面看。


從前面它拍攝下一張照片,


從後面紀錄了一張剪影


從攝影師的心靈深處:


通過這只眼睛向後望,


看本體。


是的,照相機向前看的是被拍照的對象,


向後看的是攝影的動機,


為什麼要拍這個物件。


拍攝的對象和意願


在此同時存在。


是這樣。


每一秒鐘


在世界上某個地方


有人按動快門


拍攝下一個瞬間,


可能是一種特別的光線吸引他,


或是一張面孔,


或是一個表情,


或是一片風景,


或是一種聲音,


或只不過是一個情景


被定格下來。


攝影的對象


毋庸置疑


是數不勝數的。


每一秒鐘他們都會無窮盡地變換


時間,


不可停滯的時間保證了


在世界上某個角落


每一個瞬間的攝影,


都是無法複摹獨一無二的。


即使那些不計其數的旅遊照片也是。


時間,


即使是在最乏味最精簡的時刻,


例如“到此一遊”的相片裡,


也是獨特而不可重現的。


每張照片讓人驚奇的地方,


並不是通常人們所認為的


“時間定格”,


恰恰相反,


每張照片都重新證明


時間的綿延連續


不可停留。


每張照片都是對我們生命必會消逝的提醒。


每張照片都關乎生和死。


每張“定格”的照片都有一層神聖的光暈,


它不只是攝影師的視點,


它超越了人的能力:


每張照片也是上帝的造物


超越時間之外,


可以說,


從神的角度,


提醒著逐漸被人遺忘的誡條:


“不可為自己作什麼形象……”



攝影


(更準確地說:能夠攝影)


美得讓人難以置信。


同樣,攝影的美又真實得


讓人懷疑。


每次攝影都是


驕妄和對峙的一幕。


攝影總是很快讓人想到太多的


全無節制和簡樸。


(所以人們會更多地把


EINSTELLUNG和狂妄自大


而不是謙卑


聯繫在一起)



相機從兩個方向拍攝,


從前面,和後面,


兩張照片融為一體,


“後面”的消失於“前面”的,


攝影師和被攝影的對象


在拍攝的瞬間


可以並不分離,


他可以藉此站到物件前。


透過鏡頭的“尋覓”


被尋找的東西脫身而出,


站到“對面”的世界裡,


更好地回憶,


更好地理解,


更好地看,


更好地聽,


更多地愛。


(對了,很遺憾,還有更多的蔑視。那種“惡意”的目光,依然存在)



每張照片,


存在於時間裡的每個“一次”,


都是一個故事的開始,


總是以“從前有一次”開場。


每張照片也可以是一部電影的第一個鏡頭。


通常下一個時刻,


下一次地按下快門,


接下來的照片


是對故事


在自己的時間裡


在自己的空間裡


繼續地跟蹤。


隨著時間的推移


攝影對於我來說


越來越是一種


“感受故事”的過程。


因此在這本書裡


系列照片要比單張的多。


在每個系列的第二張照片就已經開始了“蒙太奇”,


故事從第一張照片就已經開始,


將按照自己的方向發展


感知到仔細斟酌的空間感,


和它的時間感。


有時會出現新的演員,


有時原來的主角最終


只不過成了配角,


還有時根本沒有人物在中心,


只有風景。



我堅信


那些在風景中


決定故事的力量。


有一些風景,


不管是城市,沙漠,


還是山區,海岸,


都迫切地表達著故事。


它們可以自己創造故事。


風景自己就可以作主角,


出沒於其中的人只不過是跑龍套的。


我還相信


道具的敘事能力。


一份放在角落裡隨意翻開的報紙,


就能講述所有故事!


或者背景中的看板!


照片邊緣上一輛生鏽報廢的汽車!


一把椅子!


它那時的狀態,


彷彿有人剛剛從椅子上站起來!


桌上一本翻開的書,


剛好可以看到標題的一半!


人行道上的空香煙盒!


放著調羹的咖啡杯!


照片上的事物可以變得高興或悲傷,


對,甚至滑稽或悲觀。



或者僅僅是衣服!


在許多照片上它是最激動人心的。


小孩子腿上垂下來的襪子!


只能從後面看到的


一個男人翻捲的衣領!


汗漬!


皺紋!


補丁!


殘缺的鈕扣!


新熨的衣服!


一個女人的生活經歷,


濃縮在她的衣服裡面,


有著痛苦故事的衣服!



一個人的悲歡離合,


從他的外套就可以表現出來!


衣服顯示出照片的溫度,


日期,


時間,


戰爭或者和平。



所有這些在攝影機前只會出現一次,


每張照片又讓它們從一次到永恆。


只有通過


被拍攝的照片


時間才可以顯現,


第一張和第二張照片的時間裡


故事慢慢出現,


如果沒有這兩張照片


就會被人遺忘,


另外一次的永恆。


就如同我們在攝影的時後


渴望從世界裡消失


和對象融為一體,


物件和世界現在從照片裡跳出來


進入每個觀看的人,


在那裡繼續流動。


在“那裡”才開始產生了故事,


那裡,


在每個觀者的


眼睛裡。



我希望,


這本攝影集可以成為


一本故事書。


現在雖然還不是,


但即將是。


如果每個人都有興致,


來傾聽它的所見。








星期二, 3月 04, 2008

夢黑唯竇



竇唯《夢的哲學家》
北京搖滾樂圈早在80年代就冒出了竇唯這個名字。
他一直用他獨特自主、沉默冷靜的方式生活著,
這種人生態度也影響了他的音樂創作。
1987年他加入「黑豹樂隊」擔任樂團主唱,並為
樂隊的第一張專輯負責大部分的詞曲創作與編曲工作。
1991年「黑豹樂隊」首張專輯發行後,讓大家驚訝於
竇唯筆下音樂的多樣化與特有魅力。
1992年竇唯毅然離開樂隊,決定為他的音樂創作再做一次風格定位。
經過一年的音樂風格尋找、創作的抉擇與掙扎、實驗——
失敗再實驗,他終於找到一個全新的音樂宿命觀去
詮釋他的生命與經歷,交出以半年時間錄製混音完成
的最新個人專輯——「黑夢」。
............節錄自竇唯專輯<黑夢>內頁說明。


星期一, 1月 28, 2008

2008-1-25的禮物




2008-1-25的禮物組合:

與星座相配之名古屋的筷子

以及

與車色相配的熱田神宮的交通御守護

3Q相贈之友人

祝身體健康  活蹦亂跳




星期四, 12月 27, 2007

「如影隨形」觀後感



台北 國家戲劇院 2007/12/24 1930


從一個男人站在台上開始


大橋徘徊在祥哥家裡客廳,到處找不到老婆


「如影隨形」的故事,其實非常簡單通俗又切身,一個男人娶了一個自我戀愛的女人生了一個意外夭折的女兒,有個死黨朋友,也娶了一個貴氣時髦的女人,生了一個時下流行的女兒,賺了很多錢,住著接鄰的別墅,你來我往,好不快樂。但同時也和大家一樣,人生不知不覺地就走進了莫名其妙的死巷,各種通俗的人生問題依序發生。其實說實在話,這樣的人生與我們太貼近了,貼近到實在很無趣,因為每個人每天都在努力讓自己不要走進莫名其妙的人生死巷,誰有興趣去管哪個進口商還是哪個銀行主管的人生有哪些問題?那麼,這個戲說起來其實是挺無聊的。


我想,上面的說法只是表面條件,而且是這齣戲的充分必要條件,這齣戲就是要講一個主題與我們都切身到近乎無聊的故事,然後,讓這個通俗切身的故事,在劇場中穿透到另一個時空當中再回返我們。


這就是儀式。


如果說賴聲川是大師,那就是因為他具有召喚儀式的能耐;如果說表坊的戲出名,那應該是在它能夠達到有效的劇場儀式性而受到尊敬,而不是其他一些商業包裝的行銷策略。


「如影隨形」的故事是一個中陰超渡的儀式,從大橋進入死亡開始(也就是他們一家都進入死亡中陰之後開始),到經過boss的渡亡,大橋一家人都從中陰過渡到象徵轉世的遠方光明告終。而講出這個故事,同時也就是對觀眾進行了一次中陰超渡。


如果用希臘悲劇來對比,「如影隨形」不是通過講述一個英雄的命運來淨化觀眾,而是展演一場中陰渡亡來超渡觀眾,這就體現了一個儀式性劇場,而所有劇場中的人,都參與了這個超渡儀式。如果我可以暫時這樣定論的話:「如影隨形」其實是一場法會。


這也是我其實對表坊總感到有點沉重卻步之處,進入表坊的劇場,決不會是輕鬆愉快,總像是一次生命的抉擇,也就是到底要不要進入這個道場,接受這場超渡法會的躊躇。


賴聲川厲害之處就在於可以用最通俗貼切的故事,將劇場儀式化(或說中陰化)。「講故事」一向是智慧的工作,人類的智慧總在每一個「從前」或者「有一個故事是這樣的」這些開頭當中傾洩而出,我們在每一次體驗聽一個智慧的故事之後,都像是經過一場儀式,這個儀式將故事與我們的生命做了一些交換,我們有一部分故事化了,故事也有一部分我們化了,而生命智慧,也就在這個交換當中,肉身化了。


一個中陰渡亡的過程該怎麼用引人入勝的劇場形式表現呢?我想,這真是「大師的技藝」,「如影隨形」可以用這個通俗切身的、我們所有人的故事,將這個中陰渡亡完成,我想,這才是表坊與賴聲川藝術最精湛的部分,而不是那些國際大師的禮讚或者商業行銷的手段所吸引來的目光。


無論如何,我對表坊的戲雖然總是有點躊躇卻步(當然還包括其他一些瑣碎原因),不過表坊或賴聲川對每個人應該都有不同的感染面向與程度,這裡只是說說其中之一罷了。





星期五, 12月 07, 2007

2007金馬影展-17


大日本人 2007/12/06 1030 信義14廳

自嘲的力量

大日本人不畏懼自我嘲弄。在台灣可能就不會有類似大台灣人這種片,我們似乎還沒走到勇於嘲弄自我的地步。


大日本人有許多的影射和諷刺,諸如日本民族主義維新自強的傳統、和周邊國家尤其是北韓和中共的緊張關係、崇美情結以及反美情結、日本國內的怪獸危機意識、環境品質惡化、消費文化、收視率價值觀、懦弱的自我等等。

電影以訪談紀錄片的形式,針對一個虛構的真實人物,也就是大日本人的最後一代,進行日常生活的調查。從大日本人自己的個人生活角度談大日本人,也從收視戶的街頭訪問來談電視上的大日本人,所有人都把這個虛構的大日本人當作一個具體的現實人物來談,就好像在談大家那個虛無縹緲卻又無所不在的國家——日本。

通過自嘲的手段、徹底消滅大日本人(斷後與失望)的手段,其實潛在的那個日本大人也就誕生了。這就是在這裡說的「自嘲」的力量--同時以消滅「大日本人」來重新標舉「日本大人」。

星期一, 12月 03, 2007

2007金馬影展-16


天然子結構 2007/12/03 1310 日新威秀


山村從來不下雨,頂多只有冬天看見積雪,但是唯一一次的東京之旅,卻下雨。

都市裡的下雨天總是感覺特別難受,萬不得已要出門時後也只想從一個地下停車場移動到另一個地下停車場就好,千萬別有需要撐傘的機會。

山村沒有雨,或說沒有安排雨景,應當就是因為電影要拍的就是山村裡的一陣微風,而不需要下雨來攪局。

天氣的對比似乎也就成為一個通過影像給出的感性,替這個溫煦的鄉村微風提供一個乾爽舒適的空間。

電影介紹上說這是導演的「純愛」力作,不過清純的青春愛情物語可以計算得不狗血同時不俗氣好像不容易,但這部談青春愛情物語的片卻是不狗血同時也不俗氣。

星期日, 12月 02, 2007

2007金馬影展-15


搖滾英格蘭 2007/12/02 2140 日新威秀

原本以為是一部談英國搖滾樂的片子。

結果是一部談英國社會的片子。

破敗社區、光頭族、福克蘭戰爭、民族陣線等等。電影不是從既有的光頭龐克印象出發,而是從「光頭族」也是人的角度出發,所以,其實電影中用的音樂不是Punk,而是Sad-Core Folk,影片中的光頭青少年的宣洩管道不是殺人放火,而是去廢棄建築裡打獵玩,平常就泡泡咖啡館。

最血腥暴力的橋段應該就是民族主義者康寶的情節安排了,除此之外,表面上的血腥暴力不是重點,而是民族主義的意識型態暴力,以及片中英國社會的政治暴力才是要命的暴力。


可是都沒看到摩托車覺得很機車...



2007金馬影展-14


舞妓Haaaan!!! 2007/12/01 2230 日新威秀

從日劇<虎與龍>認識阿部真夫到這部片,當然,另外還有宮藤官九郎。

阿部真夫的演員能量實在出奇地高(或許在日本藝能界其實也並不出奇罷),不過這很令人佩服,這麼高的能量......不知道幕後他是怎樣的人,會是剛好極端安靜的那種人嗎?我想,跟他一起演戲一定壓力很大。

風格喜劇搭配京都藝妓文化,好向近來的日本片很多走這種風格,當然,在這樣的電影中,我還是關注在演員和編劇兩方面,畢竟演技(炫技)和編劇在這類型片中扮演吃重的角色。

總地來說是非常好看的片,絕無冷場,官久郎談論京都藝妓文化和他談論日本傳統落語的方式很相像,都有一個老派組織在,然後有迷眾,然後有因為迷眾而牽扯進去的閒雜人際關係,而這個閒雜人際關係卻都因著「人都有不可知的潛力」的原則而與傳統文化產生衝撞與和解,大致看來似乎有著這樣的編劇結構在,可以說是一種類三段論證的結構。在這樣簡單結構的編劇中,劇情中事件的發生以及演員的演技,就成為非常重要的血肉,像<虎與龍>劇中,龍二演技的虛弱要不是有其他老辣的演技派撐著,戲可能就要傾斜了;而這次的舞妓Haaaan!!!中,比較危險的可能是柴崎幸演的駒富士,但其實還是很厲害地cover過去了,而另一個比較危險的,其實是鬼塚,看電影時後,經常會替阿部的能量捏一把冷汗,真怕一不小心他就over了,就像那種拼命控制,深怕音源over然後「破聲」的音控師。

總地來說,看宮藤官九郎編劇的電影就像是在家收看球類比賽的實況轉播,明明是現場(劇場)性的演出活動,卻在家舒舒服服邊喝著飲料邊翹腿收視,就是這種觀賞經驗--在家收視現場直播!


2007金馬影展-13


永遠的馬龍白蘭度 2007/12/01 1030 in89豪華



紀錄片說馬龍看到剪接完成的電影後,就不理貝托魯奇了,並且不想再理這部片。貝托魯奇後來在加州和白蘭度會面時後說:妳不覺得我把你的內在剖析得很成功嗎?白蘭度說:你確定電影裡面那個是我嗎,呵~


Discovery做了一個介紹十大名機車的節目Greatest Ever Motorcycles,其中第五名是英國Triumph,白蘭度在這部片中就騎著一輛據說是他自己的650cc Triumph Thunderbird。


紀錄片中說這部片中的造型刻意混雜各種文化元素,一會兒是北美印第安人,一會兒是愛爾蘭人。

白蘭度可能一生都在尋找,關於他自己心中的秘密。就像Gorge Englund說的:馬龍是個沒辦法確切說出「我就是個怎樣怎樣的人」的人。

無論如何,這些就是我們看到的馬龍白蘭度。


1924-2004

星期四, 11月 29, 2007

2007金馬影展-12


萬世歌王  2007/11/29  1030  in89豪華

雖然我一點也不喜歡他的歌聲,不過他的音樂卻像是藝術作品。

似乎可以將他的作品放在當代藝術中看待,又似乎讓人連想起羅伯.威爾森的劇場,不過,話說回來,對一個有唱歌的音樂專輯而言,不喜歡他的唱腔和聲音就完全是致命的一擊,我不喜歡這個流派的音樂,不過要是將Scott作為一個當代藝術創作者來看的話......不知道,得要聽聽這二十年來他的兩張唱片才知道。


2007金馬影展-11


樂隊來訪時 2007/11/28 2100 日新威秀

說這部片好看絕不是因為裡面那位以色列老闆娘太性感——雖然她實在是很性感得要流口水——是因為樂隊指揮圖費格的臉太迷人。

一開場的情境就替這部電影定了調,這就是「一排穿著奇怪的人站在一片荒涼的陽光中等待果陀」的電影。

電影最後在樂隊終於抵達目的地,站在舞台上搖將起埃及古典音樂的手勢告終,這個埃及古典音樂的手勢在開場時候的荒涼陽光中,像是特別的荒謬可笑~

當然,在以色列談阿拉伯文化總讓人覺得有種「那個」知識分子的味道~不過這個部分牽涉甚廣,沒有三兩三,還是不要瞎說。

圖費格的臉。

圖費格的臉像是一張埃及古典音樂荒涼在杳無人煙的沙漠中的迷人感,睇視在口中菸圈的白髮老團員,午夜唱在沒有文化的像是不存在的小社區,空空蕩蕩卻又迴盪著深邃的幢幢身影,是文化的手勢在招呼嗎?

包覆在好笑警察制服底下的古老手勢,就像呆坐在海邊空釣一整天的圖費格,聽著延綿不斷的海浪,幾乎要變成永恆。


星期三, 11月 28, 2007

2007金馬影展-10


4月3周又2天  2007/11/27  2200  信義14廳

男友媽媽生日那天,室友請我幫了個要命的忙...。

事情發生得太突然,我完全沒有心理準備,也完全沒有多餘思考的時間,關我什麼事?我竟然必須脫了褲子讓那個一直很討人厭的密醫趴在我身上幹我?總之,反正事情就是這樣發生了,我到現在還無法相信。

直到我終於坐在半歇業的旅館餐廳面對著我那個說自己覺得有點餓所以下來餐廳找吃的的室友,看著她抽著菸,我喝了兩口水,才勉強擠出像句人話的話:「我們永遠不要再提起這件事。」

今天,為什麼會過成這樣?

2007金馬影展-09


羅馬尼亞短篇輯  2007/11/27  1700  in89豪華

<我的七號女神>
女主角的自殺讓男人的負心和男童的愛慕正面對質在一起,結果最後卻只有馬夫老闆為她的死痛哭哀悼。
<電梯春光>
媽媽在工作的電話色情聊天站與兒子在互不知情的狀況下,每天都聊了很久,討論在電梯裡可以和喜歡的女生做些什麼。兒子因為電梯故障而認識了辣妹,而同時正在電梯裡讓電梯故障的,卻是誤以為每夜打來討論電梯艷事是自己丈夫的媽媽......大家都因為滿足了性欲而變得很快樂。
<利維的夢>
每夜做著醒來就忘紀的噩夢的利維,過著銷贓的閒蕩生活。跟自己遠在義大利工作的好朋友的女友恩愛著,自己好友的女友懷孕了,原本想就此跟著利維,卻撞見利維在闃黑的酒吧後廂與一位熟女客戶幹著好事。坐在自己好友的媽媽還是阿姨或者姑姑家的廚房接著自己好友和傷心離開利維的自己好友的女友在義大利開始生活的電話,原來,那個總是一醒來就忘紀的噩夢是利維困在一座被四周海水淹沒而孤立無援的廢墟之上。
<塞車狂想曲>
看來相當趕時間又忙碌的白領階級一直講著急迫的電話,關於自己女兒說她吞了一個髮夾的事。醫生認為女兒是在說謊,塞在車陣中的白領階級困在原地,連計程車都塞車,甚至誰也不知道他到底要去哪兒。最後只好約路邊一樣無聊的賣飲料的女工讀生去咖啡館聊幾句,女工讀生說自己已經辭職,明天就要離開,白領階級請她幫自己在手機裡拍張照,大概是要傳給女兒看,最後,白領階級再次回到因塞車而路邊停放的車中,駕車離去。



這部片的羅馬尼亞景觀似乎都很破敗,是那種總是很被放棄的郊區情境嗎?高級名車與殘破民房、銷贓與美金歐元黑市流通、通貨膨脹的超小幣值......人在裡面,總也是營營度日,好像也沒什麼不同,或許,就是作的噩夢不太一樣罷了吧。

星期一, 11月 26, 2007

2007金馬影展-08


立喰師列傳  2007/11/26  2200  日新威秀

原來,「立喰師」是押井守除了現職之外所私淑的第二種職業。

押井守替立喰師這種職業虛構了一個系譜,以一種考古學之姿,可以說基本上虛構出了「立喰師」這種不存在的職業。

片子以真人影像結合漫畫影像加上印刷品質料(譬如報紙)影像以及電腦特效等等的綜合動畫影像,可以說在影像感知的層次有著相當複雜的作用,每一種影像質感的選擇似乎都在這個作品之中扮演著必要的角色,這些不同質感的影像具有各自不同的穿透力,意即,真人照片的影像具有漫畫影像截然不同的感知,首先一個不同就在於對影像真實的感知。照片這種影像直接聯繫上的是近乎直接類比為「肉」的感知,所牽引的世界是一個肉體的世界,肉的感性;而漫畫影像所牽引的,是認知的世界,我們通過對各種空間幾何的想像與對肉體的描繪的線條與光影等等來化約概念,獲得認知,這是關於認識論的感知層面,是概念的層面,是想像的感性。

肉的感性與想像的感性交織在一起,讓我們哪一方都不能放棄。不能因為正在接受肉的感性刺激所以暫時放棄對漫畫卡通影像的想像感性的接收;也不能因為正在接受想像感性的刺激因而暫時放棄肉的感性的運作,這兩種感性的交織,將我們的大腦和胃聯繫了起來。

立喰師列傳的影像牽動著我們的大腦和胃,無法以純想像來加以認識,也無法以純肉來加以消化,就這樣來來回回,在大腦與胃之間醞釀成一團不知道是什麼的不斷生長的有機體。

立喰師列傳的故事說得煞有介事,其文學性也不容小覷,不過......也沒看過押井守的連載,所以也沒得說。



2007金馬影展-07


驚異狂想曲 2007/11/26 1800 in89豪華

這隻貓頭太有吸引力了!怎麼會有這麼了不起的影像!

驚異狂想在匆匆之中開演,在匆匆之中一幕換過一幕,在突然之間結束,整個過程都很符合驚異這個詞的調性。

丹麥小女孩片實在太精采,(雖然丹麥A片舉世聞名,但這裡當然不是在意淫很下流齷齪的事),Blood Sister。

導演太精準了,就是說實在很精準地把那個女孩間情感的血腥(其實也就是人和人之間的情感血腥)體現得這麼簡潔有力!

我想...導演勢必在拍這部片之前,花了很多工夫去營造小演員們的心理狀態以及情境設計,這麼清楚銳利的眼神,直接就觸動每個人心中那個「陰暗的按鈕」(駱以軍語),有夠犀利,真是有夠犀利...


2007金馬影展-06


巴布狄倫的七段航程 2007/11/26 1600 日新威秀

這部片不消說,當然是迪倫迷的致敬片,從機車騎上路開始然後結束在機車撞樹告終。整部片就在這樣一個迪倫生命的關鍵事件中,以纏繞隱喻的方式,通過七個不倫不類(這是開玩笑的,其實意思就是說七段特意虛構的故事)的故事,完成對迪倫音樂明星生命的解析。

之所以說這是一部特別是「迪倫迷」的電影是因為,如果不是迪倫迷,誰看得懂電影在演什麼?

車禍這個事件對迪倫的音樂明星生涯而言,具有太重要的影響,雖然車禍很嚴重(至少迪倫活過來了),但其實在他出車禍前的那段時間,更像地獄!如果沒有車禍,迪倫大概也就像類似3J那樣的當時代一票搖滾明星的命運一樣了吧,因此,或許車禍對他來說,反而是種救贖。

電影中除了狄倫的七個分身之外,最重要的就是Baez的分身了,我想那位女士應該是Baez吧,呵~Baez在迪倫的音樂生命中,扮演了重要的角色,但他們之間的私人情感糾葛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誰知道,大概就像電影裡所說的了吧。

電影裡當然還影射了很多民謠大墓園裡躺著的人物,Woody Gutherie, Pete Segger......還有,那個黑人小孩是用左手彈吉他,為什麼是黑人?為什麼是左手?導演在影射誰?嘿嘿..

啊~~~就是太多影涉來影涉去,我想導演和編劇一定樂壞了,樂到翻過去....

最後,那首經典的現場Like A Rolling Stone,我說得是那個觀眾席突然有人對著迪倫大喊:Judas!!!然後迪倫回應他:I Don't Believe You...然後,那造成聽說Pete Segger要拿斧頭砍斷音源線的「叛徒的電吉他」聲音......嘎然響起!
http://www.youtube.com/watch?v=xO0gSJGJ7Fs

啊......實在太銷魂了,導演和編劇一起討論劇本的時候一定樂到翻過去~

2007金馬影展-05


她。JUST DO IT 2007/11/26 1310 信義威秀13廳

第一部:女力
很像<下妻物語>的開場。以充滿神力的女超人作為主角,從女超人想要融入平凡女性的生活到最後以認同自己的神力並協助地球重建為終,很清楚地給出一種女人看女性的方式——女性不要委曲求全地壓抑自己的能力,要發揮出來。

第二部:親愛的,妳好嗎?
失婚以及失戀的兩位好朋友女人,在開始重建生活之際的一段自我追尋旅程。這裡觸及到的是傳統婚姻或戀情底下女性在面對失去傳統生活目標後的自我生命形構,重新定義生活的意義。

第三部:夏天
少女對依附在男友主導的關係籠罩下的戀情感到不滿,於是通過學習衝浪找回自我的生活重心,當然,也就建立了個體生活之必要的自信。


我對這三部談女性議題的短片的興趣在於三部電影分別用什麼樣的「話語」或「認知的意願」(La volonte de savoir, Foucault, 1976)來談女性,有沒有談出新意?有沒有落入溫情主義?有沒有意識到「女性」這個用語本身所包含的權力技術的詭計?

還是從一個最關鍵的起點來說:我們為什麼要特別關注「女性」?

提出這樣的疑問不是說我們不應該關注女性,而是說我們應該怎樣關注?「女性」這個政治性話語到底還存在著什麼樣的問題?當我門開口說「女性」的時候,我們自己在哪裡?

我想,從這幾點問題來看這個女性議題三部曲,可以發現一個共同的現象在於:三部片「說女性」的方式以及背後那個「認知的意願」其實還是父權的。意即,第一部說「女性應該不要委曲求全壓抑自我,要充分發揮自我的能力與追求自我的快感」;第二部說「女性應該在失婚或失戀後好好關注自己,開發自身的潛能,好好愛自己。」;第三部說「女生可以不要待在沙灘上當花瓶百無聊賴,可以做跟男生一樣的事,並且可以藉此取得自信的魅力。」

籠統地來說,三部片的女性觀點其實和「女性成長」這個大議題沒有太大的歧異,而且三部片都基本上從「女性是受壓抑的」這個基礎上出發,給出具現實意義的解決方法。

我的好奇是在:我們為什麼一睜開眼就認定了女性是受壓抑的?「女性受到壓抑」這件事何以如此理所當然地成為我們無須加以懷疑的基礎真理?

女性受到壓抑嗎?是誰在壓抑?我們為什麼都說女性受到壓抑?女性沒有受到壓抑不可以嗎?女性天生就必須是受到壓抑的嗎?女性天生就是需要重建自我的嗎?女性為什麼會沒有自我?

三部片不約而同都認為女性其實完全可以自我建構,尋找自信,從而活得快樂有主權。為什麼都是這樣呢?

這裡要批判的當然是關於「女性話語」的消費問題,也就是說,電影導演認為她/他們發現了父權體制,發現了女性沒有自我,缺乏自信等等的社會現實,所以要拿這個問題來拍電影,除了參加影展競賽之外,還須望能通過作品喚起許多女性的自覺或認同。

以上這樣的猜測捼果是真實的,那會不會變成「消費女性」?消費一種四十年前開始論述的學術話語?女人為什麼總要被箝制在女性主義話語當中?女人一定是女性主義話語的樣本嗎?這是因果問題還是倒果為因?

這裡當然不是荒謬地要否定電影導演們所提出的女性處境問題,而是說,既然是電影,那麼一述家可不可以不要輕易成為一些權力話語論述技術的幫手?這種幫手角色由電視劇來扮演就可以了,電影導演基本上還是一個大家所寄予希望的藝術家,因此,電影導演所應該覺察到的,必然不能僅僅如此而已。

如果電影導演並不打算討論性別政治的議題而主要是想說一些關於女人的故事,那麼我想,女性議題不是消費品,女人也不是實驗課上用來解說理論的樣本,女人就是人,談「女人」的故事請回到談「人」的故事角度。

星期日, 11月 25, 2007

2007金馬影展-04


啊!人生  2007/11/24  1900  日新威秀

有夠好看的片,因為有夠機巴!

大家都很漠然又認真地看著自己,就像片中某個霧的天氣一般,什麼樣的世界可以孤獨又自在的如此怡然自得?真是一個「荒謬時刻」的最佳寫照,在一陣哇啦啦之後突然停了下來......什麼事呀?誰知道。

真是一個用停頓翻轉出荒謬感之劇場時刻的最佳範例,而且配樂歌曲太好聽,圍著棺材都讓人不由得要稱讚這個葬禮實在來得太好了,躺在棺材裡這傢伙真是死得好~

吉他手的吉他彈得很好,可是跟他那個調調好像不太合,長那個樣子彈那種solo其實很怪。

這位土巴男真是棒透了,義無反顧地撞倒沿路的所有路人,大家都被撞得莫名其妙,他卻一派任真地勇往直前,必然要完成任務!


啊!人生。實在是有夠機巴又讓人還想再看一遍的片。